朕要定一条规矩。
刘禪喊出这句话之后,帐篷之內顿时变得落针可闻。
韩世忠、吴璘、李显忠几人瞬间就互相望向了对方。
毕竟,这可是自绍兴十一年以来,刘禪第一次主动吆喝著要定规矩。
而且,是在刚刚提出来要限制文官参与军事的具体办法之后。
下意识的,几人就认为刘禪这是要给文官在其他方面进行补偿了。
当然了,他们对於这种平衡之道,內心是理解的。
他们唯一想的,便是別给的太多了。
尤其是不要在文官参与军事方面,再开其他的口子。
与他们不同的是,虞允文和张孝祥俩人,这会儿却是开始忐忑了。
官家这是打算给好处了吗?
官家向来大方,要是给太多的话,我们是接受呢?
还是接受呢?
哎呀,好难抉择呀!
罢了,只要官家不在文官参与军事方面开其他的口子。
除了这个之外,其他的好处,我们就代表整个文官团体,领旨谢恩了。
而与他们双方都不同的是,岳飞这会儿却是激动的眼泪哗哗的。
这都多久了,官家终於要开始管事了吗?
不容易呀!
太不容易了!
决定了!
不论官家定出来什么规矩,本帅都一定不折不扣的给执行了。
一定要让官家感觉到,自己亲自定的规矩被完美执行的那种成就感。
只要让官家爽到了,官家以后一定会越管越多的。
官家管的事儿多了,本帅以后就能一心一意给官家打天下了。
嘿嘿嘿,本帅实在是太机智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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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默默的夸了自己一番之后,他便语带雀跃的回道:
“官家请讲!
不论您定下任何规矩,臣一定不折不扣的执行。”
刘禪可不知道岳飞心里在想啥,但听到他这句话之后,他却是彻底放心了。
於是,整理了一下儿思路之后,他便一字一句的说道:
“朕要定的规矩就是,任何情况下参谋不可越过领军將领號令三军。
哪怕是爱卿你身边的参谋,因故到了六品校尉的身边,也依然只可参谋,而无权决断。
如果有参谋想要担任领军將军,则必须而且至多可以从百夫长做起。
只要其能以战功证明自己確有领军之能,朕自然不吝提拔重用。
但是,若想以参谋之职,直接变为领军將军,则绝对不行。”
刘禪一字一句说完了这话之后,虞允文和张孝祥俩人先傻了眼儿。
好处呢?
那么大的好处呢?
怎么啥都没有?
不仅没有,反而限制更多了。
理智上我俩倒是能理解官家您的苦心,但从感情上来说,官家你真没觉得自己偏心吗?
不仅他俩傻眼儿,韩世忠几人也是脑瓜子嗡嗡的。
说好的平衡呢?
不要啦?
不过.......这就是被偏爱的感觉吗?
真的是.......好爽呀!
他们这边儿爽歪歪之时,岳飞的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。
哎!
还以为官家真要亲自管事儿了呢!
结果,並没有。
更重要的是,官家您这么搞,文官会疯了的。
不行不行!
虽然被偏爱真的很爽,但我不能只顾自己爽,却让官家去承受文官反扑带来的压力。
想到这里,他便劝一劝,不要一下子搞得这么激进。
可刚要开口,他又突然发觉这样不妥。
官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,如果因为他的反对而进行了修改,到时候別人会怎么想?
他们会在承自己人情的同时,认定官家对文官並不信任。
这特么的,不是变成了我岳飞卖官家收买人心?
淦!
幸亏我刚才没劝,要不然可就铸成大错嘍。
可是,这个事儿该怎么办?
不能劝,也不能让文官觉得他们不被信任,到底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呢?
皱眉沉思之时,他突然灵光一闪。
对呀,只要给官家一个不得不如此的理由,不就好了?
想到这个主意之后,他心里迅速涌出来一个人名。
然后,他便拱手问道:
“官家之所以要定这条规矩,可是因为.......马謖?”
说完之后,他就疯狂的给刘禪使眼色。
官家,您可一定要顺著臣这话说下去啊。
虽然大家都知道,街亭的重要性,並非如坊间传的那般重要到决定整个北伐的成败。
守街亭的真正意义,本来就是为拿下陇右三郡爭取时间。
如果派往街亭的力量太强,就会无力攻取三郡。
当然了,守街亭的力量也不能太弱。
要不然,一旦张郃大军涌入三郡,同样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爭夺战。
正是因此,丞相才会派马謖去守街亭,而派魏延等人负责攻取三郡。
坊间很多人以此置疑丞相识人不清。
但事实上,哪儿有什么识人不清?
那只是丞相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,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而已。
只不过,遗憾的是,马謖的草包程度,超出了丞相的想像。
人就算再笨,还能在拿著答案的情况下,把题给做错了?
但事实就是马謖一把將正確答案给扔了,然后自作聪明的屯兵於山上。
没有兵仙的命,却得了兵仙的病。
更出乎丞相意料的是,他特么竟然在兵败的第一时间......跑了。
睿智如丞相,他怎么可能预料不到防守街亭的过程中,会有战败的可能?
正是因此,他还在马謖身边留了王平这个备份。
但凡他马謖初次战败时別跑,把指挥权让渡给王平,街亭之战就还有得打。
毕竟,他们的任务从来就不是获胜,而是拖延时间。
哪怕场面上输的再惨,只要把时间拖延过去,对於他们就是胜利。
可是,他特么的偏偏就跑了。
他如果还是个参谋,跑了就跑了。
可是,他是主將。
主將跑了,军心自然瞬间崩溃。
因此,马謖失街亭,便是参谋不能领军的绝佳证明。
只要官家您把这个动机认下来,以后谁敢跳出来反对,就得先给马謖洗白了再说。
可是,马謖他洗得白吗?
所以,官家您就別再犹豫了,快顺著臣的话往下说呀!
噫?
官家您怎么不说话?
快说呀!
看著一直不说话的刘禪,岳飞心里已经快急死了。
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么妙的主意,您別给浪费了呀!
我给你使眼色使得眼睛都酸了,官家您怎么不回我呀?
岳飞这会儿急得恨不得替刘禪把话给说出来,可他不知道是,刘禪在听到他说出马謖俩字儿之时,魂儿就已经飞了。
岳爱卿竟然连朕心里想什么都知道?
这这这.......这就是朕的亲相父啊!